-渡渊Nuyhaoy-

混沌摸鱼人
我家阿北@北夜侯

冰秋【清禁月】【一】

#皇子冰X病弱沈

#日更至完结,不会坑



“都说沈将军啊,一生驰骋沙场,立下战功无数,颇得当今圣上赏识,但是沈将军战死沙场后,偏偏只留下了一个儿子。”

 

京城的一处茶楼里头,白胡子的说书人将醒木一拍,捋一把胡子,继续说道:“这沈小侯爷今年刚18岁,原本若是继承了沈将军的武艺,也该是个骁勇善战的勇士,偏偏这造化弄人,沈小侯爷是个从小泡药罐的病秧子。”

 

“要说这沈小侯爷啊,长得真叫一个清俊好看,说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

 

二楼雅间,一位身披雪白大氅的少年靠坐在榻上,青丝垂下铺洒在床榻上,白氅里头显出一点青色衣衫的袍角,几根玉佩的穗子从里头漏了出来。

 

少年头顶束了些发,戴了跟成色上佳的青玉簪,白氅领口处的绒毛将少年的脖子围的严严实实,称得苍白的脸颊更是如玉一般白皙,唯一的不足就是这少年看上去太过于瘦弱,脸颊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不过倒也是别有一番的清隽。

 

少年乌黑的眼睛盯着桌面上摆放整齐的精致糕点,从梅花烙移到桂花酥,时不时瞅一眼边上陪侍的老管家,企图趁其不注意那一块尝尝。

 

老管家年逾六十,看着小少爷长大的,一眼就看穿了小少年的意图,开口劝哄道:“清秋少爷……”

 

“罢了罢了。”沈清秋见计谋不成只得做罢,不太开心的撇撇唇,收回手恹恹的缩成一团,不再看桌上的糕点,“不吃便不吃吧。”

 

“少爷今日已经吃过两块白玉糕了,这些糕点太甜,医师不允,少爷也要听话些。”老管家见自家少爷不高兴,无奈的说了两句好话,“这茶馆的说书先生正在说少爷您,若是少爷听了厌烦,不如回府去吧。”

 

听到回府二字,沈清秋动了动,转过头来看了眼老管家,笑嘻嘻的笑开了:“这些说书的说的三分真七分假,没什么好搭理的,只是我今日出来还有一件事情未办成,线人还没来,再等一等。”

 

说着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而且这满庭芳茶馆的糕点是京城一绝,我好不容易和厨子打好了关系求来的,一块也不吃未免太浪费了,郭伯帮我拿食盒来装了回去可好。”

 

郭老管家自然是满口答应,退出去雅间招呼小厮去马车拿食盒去了。

 

屋子里头没人管着了,沈清秋咕噜一下起身,只是身子骨不好动作也不见得多利索,只见从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氅里头快速的伸出一只白玉修长的手,在梅花烙里头摸索半天捡了一块掉下来的边角,迅速缩回去塞到了嘴巴里。

 

那一块边角料不是很大,半个指甲盖不到,却也让人看不出有人动过这糕点。沈清秋抿着唇,舌尖抵着糕点感受糕点融化时的梅花香和糖霜的甜,开心地眉角上都是笑意,满足的不得了。

 

郭老管家回来的很快,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盯着几盘糕点好好看了个彻底,发现没有被动过后又看了几眼面色如常的沈清秋,发现小少爷好像依旧是病恹恹的没什么兴致,整个人缩进了大氅里靠着床榻,就一张笑脸露在外面,虽然有些苍白但也俊秀的不行。

 

老管家心里想着,沈小少爷真是把沈将军和夫人的外貌继承了个十成十。

 

沈家夫人去的早,沈将军又战死沙场,沈家人丁凋敝,如今这一脉除了几个偏远的旁支就只有沈清秋一个人了。好在帝王看在沈将军战功赫赫,封了沈清秋做一个闲散的富贵侯爷做做,俸禄赏赐不要钱的往宅子里面送,也修缮了一座风景宜人适合养病的侯府,再加上沈将军留下来的一些暗卫和门路,沈清秋如今的生活也算是足够安全。

 

“少爷,这线人何时才能来。”郭老管家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有些担忧,“天要黑了,晚上寒凉,湿气也重,您的身体仔细别着了风寒,回头再胸口闷痛少不了又要受罪。”

 

“无事。”沈清秋摆摆手,依旧懒洋洋的所在大氅里头,语气淡淡的,“有些事情只有晚上才能做,月黑风高才好办事情。照这个天色,过不了多久线人就要过来了。”

 

沈清秋料得不错,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矫健的从屋外翻进屋内,带着一身冷气,自觉地站在了离榻上少年最远的角落,低下头汇报:“少爷,人已经救到,安顿在您隔壁的屋子。”

 

听到这话沈清秋扬唇笑了起来,坐起身子朝着角落的黑衣人道:“辛苦了,回去了多歇息两日罢,近日注意防范即可。”

 

“是,少爷多注意身体。”暗卫抱拳谢过之后,又是一个翻身从窗户翻了出去,隐入夜色不见踪迹。

 

“少爷,这……”郭老管家心下了然,“那位的事情你也敢插手?”

 

“我父亲战死沙场,如今站在太子那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沈家如今就不是太子党,不过是个京城里的落魄世家,太子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沈清秋对着郭老管家摆摆手,眯起眼睛笑的像只小狐狸,“我不过还个先辈的人情罢了,不碍事,走吧郭伯,回府。”

 

侯爷府不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相反,为了让沈清秋可以安心养病,选的反而是一处有些偏远的宅子,周围没有什么喧闹的集市,也不会每日有人排着队上门走访,风景也不错,宅子占地很大一片,还有温泉。

 

马车停在大门口,立即就有小厮拿着暖手的汤婆子和暖袋站在门口了。

 

“少爷小心,今晚风大,少爷将兜帽戴上再下车罢。”

 

“少爷这是汤婆子,少爷揣着手暖暖,总冰着手容易病了。”

 

“少爷晚膳在炉子上暖着,就等着少爷回来用了。”

 

沈清秋并不听话,带了鹿绒的兜帽只随意往头上一扣,带子也不系,撩开轿帘就往下走,冲着小厮笑了笑,随手招来一名暗卫就往自己的住处走。

 

“那个小皇子现在还好?”沈清秋手指冰凉,吹了夜风此时头也一跳一跳的痛,但是沈清秋习惯了并不受什么影响,把手指抵着汤婆子取暖,脚步不停的往目的地走。

 

“先前差点中了毒箭,再加上之前吃的晚膳里面掺了东西,这会儿正睡着,没有大碍。”暗卫跟在后面,隐在影子里面,走路没有一丝动静。

 

停在自己寝殿的隔壁屋子,沈清秋将兜帽取下来放在暗卫手上,抬手挥了挥:“辛苦,下去吧。”

 

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先前让郭伯打包的点心食盒已经放在床榻边的桌子上了,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是一份精致的点心。

 

沈清秋眼馋的盯着食盒半天,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步往那边走去,一只手抱住汤婆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掀起食盒顶上的盖子瞧了一眼,第一层放的恰好就是之前在茶馆里他想吃没吃到的那盘桂花酥。

 

笑弯了眼角,沈清秋弯下腰来,挑挑拣拣了一块最大的,一口全塞进了嘴巴里,几度满足的嚼嚼嚼,感受比先前偷吃不知重多少倍的甜度,眼睛都眯了起来。

 

但是一口气吃了那么多的后果也很明显。

 

桂花酥还没咽下去,喉咙里剧烈的痒意就顺着喉管攀了上来。

 

“咳咳……”沈清秋咳了两声,赶紧从怀里掏了块帕子出来,把没咽下去的桂花酥悉数吐了出来,扶着桌子咳了个昏天黑地,一时间眼前泛黑,半天站不稳,只得扶着桌子缓气儿。

 

缓了几口气,沈清秋眼前总算不泛黑了,顿了顿,沈清秋又从怀里掏了块干净帕子,把眼角咳出来的眼泪都擦了,这才站直了身体。

 

这下也不敢偷吃了,把食盒盖子规规矩矩的盖了回去,帕子收好,这才朝着床铺看去。

 

与床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沈清秋暗道不妙,偷吃被逮了个正着,当即就笑嘻嘻的往床边走:“你醒啦。”

 

床上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光景,脸颊上有一处擦伤已经包扎好了,原先的衣服脏的脏破的破,沈清秋就让暗卫给他穿了自己的干净中衣,整整大了好几圈,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头发散开泼洒在身后,乌黑黑的,和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样好看。

 

再看这脸,沈清秋心中暗叹不愧是帝王家的孩子,长得确实没的说,若是再长两年,在京城一亮相,恐怕自己身上的那什么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号就要被眼前这个小少年夺走了。

 

沈清秋仔细的打量着小孩儿,小孩儿也不害怕,对于之前沈清秋的问话也不回答,像是机警的小豹子,全身戒备着。

 

“别紧张,放轻松。”沈清秋见小孩儿警觉的很不免觉得好笑,“我已经让你救你出来了,你觉得我一个病秧子能拿你怎么办呢?我连你都打不过。”

 

说着沈清秋还指着食盒那处茶几:“刚刚你也看见了,哥哥我吃一块甜酥都差点搭半条命进去,所以一会儿要是医师来问你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吃的。”

 

“你为什么要救我。”小孩儿眼中是不信任和质疑,“那是太子,你也敢吗?”

 

沈清秋闻言一摊手:“我为什么不敢?太子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个闲散的落魄侯爷,不碍着他任何事,也不求着他任何事,我为什么不敢。”

 

原本沈清秋就肤色偏白,刚刚咳完此时眼角还带红,睁圆了眼睛撇下唇角的样子看上去无辜极了,不像个18岁的少年,说十五六岁也不为过。

 

“不信便算了。”沈清秋也不急着小孩儿现在就对他信任,退了几步将这屋内的布施说给他听,“那茶几上的食盒里面是京城有名的点心,给你准备的,饿了就吃。那边是耳房,里面有书籍,随便翻翻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再有就是门口有小厮,缺什么随时说。”

 

站的久了有些疲惫,沈清秋忍着胸口的呼吸不畅将所有东西都说了一遍,这才又回到床前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清秋,沈家小侯爷,这是侯府,你就安心待着吧。”

 

“我叫洛冰河。”小孩儿盯着沈清秋胸前偷吃桂花酥时沾了碎屑的白氅领子,抿抿唇,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不然怎么救你。”沈清秋见小孩儿愿意说话了,也笑嘻嘻的说话,原本温和的眼睛笑弯了起来,漂亮极了,没有一点攻击力,像是一个雪团子,“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沈清秋就转身走了,挺直的背才刚出大门就垮了下来,一手扶住门口候着的小厮,一边示意噤声一边让小厮扶着自己往房间走。胸口的闷痛一丝丝的袭了上来,吹了夜风的头疼也席卷而来,沈清秋大半身子都靠着小厮,只觉得头一跳一跳的疼到快要厥过去了。

 

“热水,要洗澡。”沈清秋被扶到偏榻坐下,闭着眼睛吩咐道,“去请木清芳医师,快去。”

 

小厮将沈清秋安顿好之后连忙跑去备热水,沈清秋伏在榻上觉得半条命都要没了,胸口一阵阵的疼,一口气上的来一口气上不来的呼吸,只觉得喉管里都是铁锈味儿,疼的恨不得下一秒都呕一口血出来。

 

额上覆了一层冷汗,发丝也汗湿了些许,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狼狈的不行,哪还有之前在茶馆里面一丝一毫的浑不在意。

 

沈清秋知道若是木清芳知道他今天出门还吹了冷风铁定要骂人,打定主意木清芳一进门他就开始嚎着“疼”,好歹能免去一半的骂。

 

想着想着沈清秋又得意的翘起唇角,埋进被子的脸偷偷笑起来,觉得自己很是机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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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你们的病弱沈写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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